導讀

　　摘要：為探尋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的有效途徑，通過對上海市3所融合幼兒園的3位從事自閉癥教育的資深教師訪談資料的整理和分析，初步呈現(xiàn)了她們以日?；顒印⒂螒蚧顒雍蛯W習活動融合作為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的主要方法，以及運用上述方法的效果。

　　一、研究問題的提出

　　自閉癥兒童感情比較淡漠，除了能夠與熟悉的人進行交往外，一般不會和陌生人交往。雖然自閉癥兒童與能夠聽懂他們語言的家長、教師在一起時，會有一定的交往行為表現(xiàn)，但是這些行為表現(xiàn)僅局限于滿足自身一些生理需求。比如，在學校拉老師手去衛(wèi)生間小便，在家里拉媽媽手到放東西的地方索要食物。除此之外，大多數(shù)時候他們不會表現(xiàn)出主動性交往行為。為幫助自閉癥兒童改善人際交往能力，提升同齡人對他們的接納程度，研究者采用了行為干預[1]、心理理論（TheoryOfMind）[2]、角色扮演[3]、RDI[4]、錄像示范[5]、虛擬現(xiàn)實[6]等多種干預方法。但是，以上各種方法經(jīng)過現(xiàn)實驗證，均存在一定的弊端。比如，采用ABA原理的行為矯正技術雖然有效，但不能夠從內部起到轉化作用，難以遷移，導致花費大量時間而干預效果甚微。角色扮演、RDI中的游戲方法雖然可以起到一定的遷移作用，但無法突破自閉癥個體缺乏想象力這個巨大障礙。錄像示范和虛擬現(xiàn)實干預不但需要較高水平的前期制作技術，而且其內容較為死板。針對現(xiàn)有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技術的缺陷，一線融合教育中的特殊班級教師是如何行動的？他們采用了哪些方法來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這些方法的效果如何？本文對此問題進行了較為深入的探究和了解。

　　二、研究目的和動機

　　雖然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提升及判斷標準含有較大主觀性和動態(tài)發(fā)展性，但通過總結普特融合學校教師對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改善的活生生的事例，可以找尋對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改善的有效方法。通過與一線執(zhí)教的自閉癥教師面對面的深度訪談，挖掘其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的成功經(jīng)驗和遇到的困惑，以此作為重要的研究文本。通過對文本的分析，“深描”她們在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改善方面的細節(jié)與事實，解讀她們的話語和情境。通過對訪談資料的重新整理和系統(tǒng)挖掘，將她們對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改善的方法和干預效果予以客觀呈現(xiàn)。

　　三、研究方法的選擇和運用

　　（一）研究方法

　　采用深度訪談法找尋和挖掘一線教師的工作經(jīng)驗，展示其對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改善的鮮活事例和具體技巧。

　　（二）研究對象

　　選擇3名具有3年以上自閉癥教育經(jīng)驗的普特融合學校教師作為本研究的訪談對象。選擇普特融合學校，因為比單一的特殊教育學校更重視自閉癥兒童與正常兒童的融合，為自閉癥兒童與正常兒童提供了更多的機會。選擇從教3年以上教師作為研究對象主要因為：第一，他們比剛參加工作的教師能夠較準確地理解自閉癥兒童的行為，且擁有豐富的一手資料和研究素材。第二，他們具備一定的心理學、特殊教育學、醫(yī)學等方面的知識，又處于較為自然的教育環(huán)境中，有助于從比較寬廣的視角和理論高度來思考和解決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問題。

　?。ㄈ┰L談

　　首先，聯(lián)系到常年參與融合學校自閉癥教師訓練的L，對L講述了自己需要尋找的訪談對象的條件，獲得她的支持。經(jīng)過仔細挑選，她為我介紹了上海市3所融合幼兒園從事自閉癥融合教育的教師A、B、C。她們從事自閉癥教學分別開始于1996年、2000年和2005年。對以上3位訪談對象均進行了2次深入訪談，每次談話時間均為90分鐘左右。訪談地點均為其所在幼兒園會議室。訪談開始于2011年4月13日，結束于2011年6月9日。

　　（四）材料整理

　　首先，進行錄音的文字轉錄。其次，將轉錄出來的文字資料進行核對整理，并請被訪談者進行確認、修改。第三，對文字材料進行編碼。第四，對編碼進行歸類分析。

　　四、研究結果

　　通過對以上3位教師訪談資料的整理發(fā)現(xiàn)，融合學校教師經(jīng)常通過日常生活活動、游戲活動和學習活動融合的方式，來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

　　（一）通過日?；顒尤诤细纳谱蚤]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

　　日?；顒觾热葚S富多樣，形式比較自由，規(guī)則較少，參與活動的對象受到的約束也較少。即便是自閉癥個體，也可以參與其中。正因為此，在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中最常采用日?；顒尤诤?。

　　1.重視抓好每天的入園和離園活動融合

　　每天入園和離園的時候，幼兒園人流相對比較密集，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非常有利于營造自閉癥兒童與正常人進行交往互動的氛圍。當自閉癥兒童每天由家長護送到幼兒園門口的時候，家長應該鼓勵孩子和老師打招呼問好，老師也應該主動讓孩子和護送家長說再見。下午孩子離園的時候，老師鼓勵孩子主動和家長打招呼、問好，家長也主動讓孩子和老師說再見。對于那些無法主動應答別人問候的自閉癥兒童，A老師說：“重視抓好每天的入園和離園活動融合。當老師說：‘小朋友好！’孩子沒有辦法主動回應的時候，家長主動回應說：‘XX老師好！’讓孩子跟著自己模仿。”

　　通過多次模仿，自閉癥兒童就會通過不斷的強化，記住回應的話語，從而被動地對他人的問候和道別進行應答。

　　2.善于開展“小融合”和“大融合”活動

　　自閉癥兒童入園之后，會進入自己的特殊班級，在特殊班級中除自閉癥兒童之外，還有弱智、腦癱、唐氏綜合征等類型的兒童。當這些特殊兒童進入班級的時候，班級老師應該主動向他們問好，并鼓勵他們之間互相問好。

　　B老師說：“小融合是在特殊兒童之間開展的融合活動。因為弱智有互動，可以帶動自閉癥兒童感受到人際交往。大融合是特殊兒童與正常兒童之間開展的融合活動。每天早晨入園，特殊兒童進入特殊班級進行小融合。課間操，進行第一次大融合。接下來，再進行小融合。下午戶外活動再進行第二次大融合。”

　　（1）大融合時普通班要固定

　　自閉癥兒童因喜歡待在熟悉的環(huán)境中，對于陌生的環(huán)境和新出現(xiàn)的陌生人較為抗拒，較難適應。鑒于自閉癥兒童對于人際適應有一個較長的過程，所以A老師說：

　　“幼兒園所有孩子都在一起做操，而且他們每天做操的地點都不固定。剛開始進行戶外活動時，普通班要固定。班級變化意味著他接觸的老師也在變化，對自閉癥兒童而言肯定是不行的。如果普通班不固定，自閉癥兒童就無法適應。”

　　（2）大融合時要先指定一個能力較強的正常兒童固定陪伴自閉癥兒童

　　自閉癥兒童不可能接受所有的小朋友，但通過與一個固定的小朋友多次接觸后，慢慢熟悉起來，最后接受與他相處。

　　B老師說：“教師應該從正常班選定一個能力比較強的小朋友，指定他每次都陪伴自閉癥兒童一起玩耍。固定下來幾次后，他們就熟悉了，自閉癥兒童慢慢會接納這個熟悉的小朋友，可能會一起拉手，一起玩耍。

　　“正常小朋友的選擇，要從平時比較容易跟老師溝通交流，性格比較活潑、外向的小朋友中挑選。但要注意不要選那些能力特別強的小朋友。因為能力強的孩子會有自己的判斷，會對交往對象進行選擇：‘哎，這個人我不要跟他玩！’進而影響自閉癥兒童與正常群體的交往。”

　　當自閉癥兒童熟悉了固定伙伴之后，再交換交往的伙伴，他就基本能夠與正常兒童一起進行集體活動了。

　　3.在特定的時間多開展一些大型的融合活動

　　在新生入園和老生離園、國慶、三八、春游、秋游、重陽等一些重大節(jié)假日，多組織一些大型活動，讓自閉癥兒童通過與正常兒童、成人的活動融合，感受人際交往的氛圍，為改善他們的人際交往能力創(chuàng)造有利的條件。

　　C老師說：“抓住特定的時機多開展一些大型融合活動，例如，在重陽節(jié)，每個小朋友要做一面小旗子，將小旗插在教師提供的一塊重陽糕上，送給敬老院的老人，并對他們說一句祝福的話。在這樣一個大型的主體活動中，自閉癥兒童也跟著普通班的小朋友一起去發(fā)糕，跟老人說話。國慶節(jié)，安排所有小朋友一起做紅旗，做好后，要求他們到社區(qū)一邊走一邊說：‘我愛祖國，祖國媽媽生日快樂！’最后，將所有小朋友集中到大禮堂，表演一些文藝節(jié)目。春游、秋游時，和正常兒童一起坐車到一個地方去玩。”

　　通過大型的融合活動，讓自閉癥兒童與正常群體的接觸，共同參與活動，促進彼此了解，為自閉癥群體將來回歸社會，適應并融入社會，在社會群體中生存創(chuàng)造條件。

　　（二）通過游戲活動融合改善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

　　進行游戲活動融合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的時候，可以選擇采用角色游戲、音樂游戲、認知游戲和互動游戲等多種方式。在現(xiàn)實操作中，因為角色游戲活動比較自由，兒童可以自由選擇自己喜歡的角落去玩，符合孩子的天性，所以采訪中的3位老師大多數(shù)情況下都以角色游戲活動融合作為游戲活動融合的主要形式。

　　1.融合游戲活動的主題要明確

　　一般自閉癥干預中心主要采用一對一方式對自閉癥個體進行干預，這種方式雖然可以在短期內快速提升被干預者的動作和技能水平，但因為此干預缺乏有效的人際互動交往氛圍，對于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沒有多少改善。通過游戲融合活動，可以較好地促使自閉癥兒童與其他個體產生人際交往互動，彌補個訓在人際交往方面的不足，改善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要使游戲活動融合取得應有的效果，游戲主體的選擇非常重要。

　　A老師說：“采用游戲活動融合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時，要明確游戲活動主題，圍繞人際交往互動來選擇和組織游戲活動的內容。”

　　B老師說：“開始進行游戲融合的時候，游戲內容和形式應該簡單點。隨著自閉癥兒童對游戲內容的熟悉，可以逐漸增加內容和難度。要注意游戲的主題不能太多，應該精選1-2個主題。”

　　2.融合游戲活動要做好組織安排和時間控制

　　一般來說，自閉癥兒童對于新的活動內容和持續(xù)關注的時間與正常兒童有較大的差異。因此，教師在對自閉癥兒童進行游戲活動融合時，要比平時安排正常兒童游戲活動投入更多的精力去關注所安排的游戲內容選擇、組織形式安排以及時間控制。

　　C老師說：“游戲的時間長度一般控制在30分鐘內效果較好。如果1個大的游戲活動由2個小游戲組成，應該注意每個小游戲的活動時間以15分鐘為宜。小游戲如果過多，最好中間安排間隔的休息時間。”

　　A老師說：“根據(jù)活動內容要做好細致的游戲組織安排。落實游戲活動過程中，要根據(jù)游戲活動反饋，適時調整游戲活動內容、組織方式和進程。”“自閉癥兒童比較喜歡接受富有結構和條理清晰的組織活動，教師要精心選擇游戲的內容，在游戲的組織安排上要做到富有結構性和連貫性。經(jīng)過一系列連貫主題的人際游戲活動的深入開展，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可以逐步得到提升。”

　　通過游戲內容選擇、組織形式結構化安排和時間長度的控制，能夠增強自閉癥兒童參與活動的興趣和注意力，提升游戲活動效果。

　　3．參與游戲活動人數(shù)為10人時效果最好

　　組織游戲融合活動，參與游戲活動的人數(shù)和各類人員所占的比例對于改善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有較大影響。自閉癥兒童如果在游戲融合中所占的比例過大，不利于他們與其他個體之間產生很好的互動，游戲融合效果不佳。

　　A老師說：“自閉癥兒童進行團體游戲活動時，要配備2名教師，參與游戲活動的人數(shù)為10人時效果最好。在10人中，自閉癥兒童最好為1-2名，其他為正常或者弱智兒童。

　　“這樣的結構就有了一種人際交往的氛圍，在這樣的氛圍下進行游戲活動容易產生互動。如果能夠在開始的時候，讓弱智和自閉癥兒童家長也參加團體游戲，效果會更好。”

　　特殊兒童家長參與游戲活動，不僅可以有效監(jiān)督和幫助自己孩子與其他個體間的互動，還可以減輕組織游戲活動的老師的負擔，讓他們將更多的精力放在活動內容的安排和組織上。

　　（三）通過學習活動融合改善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

　　通過學習活動融合來提升自閉癥兒童人際交往能力，相對于前兩種融合方式來說，難度較大。因為，學習活動融合要求自閉癥兒童安靜地坐在教室中，跟隨、模仿其他小朋友的反應，理解教師的指令，穩(wěn)定情緒，出現(xiàn)配合行為。

　　1.學習活動融合能夠訓練他們理解和執(zhí)行指令

　　正常兒童的學習活動，需要遵守一定的組織秩序和學習指令，處于與正常兒童同樣學習環(huán)境下的自閉癥兒童，可以通過觀察和模仿正常兒童的行為來促進他們對于老師指令的理解和執(zhí)行。

　　A老師說：“因為正常班學習活動有一定規(guī)則、紀律，所以與正常孩子一起進行的學習活動融合，能夠較快地訓練他們遵守學習規(guī)則，聽懂指令，促進其動手和語言能力發(fā)展，有利于他們情緒穩(wěn)定，減少攻擊性和破壞性。”

　　B老師說：“為了提升學習活動融合對自閉癥兒童遵守交往規(guī)則和聽從指令的效果，對于在學習活動融合初期無法遵守學習紀律的自閉癥兒童，應該采用家園配合的方式，對他們進行一對一結構化教學訓練。家長一起參加，熟悉對孩子進行了那些訓練，回家之后再繼續(xù)訓練，做到家園合作一致，快速提高結構化教學訓練效果。經(jīng)過一對一結構教學訓練后，再將他們帶到學習活動融合場所中，訓練其聽從指令，遵守學習規(guī)則，做出與其他正常小朋友一樣的行為。”

　　2.學習活動融合是個漸進的過程

　　自閉癥兒童處于陌生的環(huán)境中，會表現(xiàn)出焦慮、不安，開始進行學習融合活動時，要先讓自閉癥兒童適應新的學習環(huán)境，促使他們安靜地處在新環(huán)境中。

　　A老師說：“自閉癥兒童進入正常群體中，如果教師無法控制，就失去融合的意義了。開始時老師可以在正常班級放學后，帶孩子到正常班級待一會，等孩子能夠待住了，再將他帶入正常班級的學習活動中。開始可以是5分鐘，接下來可以是10分鐘，最后可以讓他一直待在班級里。”

　　C老師說：“學習是一個漸進過程，自閉癥兒童的行為習慣有進步，但進步不大，時間長了，會完成一節(jié)課。自閉癥兒童開始參加學習活動會哭鬧，這表示你要求他做的事他不愿意去做。比如到了教室，一開始玩桌面游戲他很愿意一起玩，但當要收玩具不能玩了，他還要繼續(xù)玩時就會哭鬧。過了一個月左右，他開始適應在正常班的學習安排，也知道什么時候做什么。適應了以后，他能在這個集體中生活得很好。他可以聽從老師、家長指令，有一些配合行為出現(xiàn)。比如，能聽懂‘拿顏色填一幅畫’，并去做。當自閉癥兒童適應學習環(huán)境和指令后，在教學中圍繞人際交往組織學習活動，比如，采用PPT投出照片，讓他們認識并說出小伙伴名字，看錄像表演等教學內容對自閉癥兒童的人際交往能力具有很好的改善作用。”

　　自閉癥兒童能夠適應與正常兒童一樣的學習環(huán)境，聽懂并執(zhí)行教學指令，是學習活動取得成效的先決條件。為此，需要采用結構化教學設計使自閉癥兒童循序漸進地接納新的環(huán)境和指令。

　　3.學習活動融合中遵守新規(guī)則是一個斗智斗勇的過程

　　自閉癥兒童在學習活動融合中，如果碰到自己感興趣的內容，他會安靜地學習；如果碰到不感興趣的內容，他就會干擾別人學習。當老師發(fā)現(xiàn)自閉癥兒童對學習內容不感興趣，影響其他小朋友學習的時候，一定要帶他離開教室。教師在執(zhí)行這一規(guī)則時，必須堅決執(zhí)行，直至自閉癥兒童能夠遵守規(guī)則為止。

　　B老師說：“教師提出的要求自閉癥兒童必須做到！（表情堅毅——研究者注）教師也必須有毅力并堅持維護這個規(guī)則的執(zhí)行。當他知道這個老師在遵守規(guī)則上不會放過自己時，他服這個老師了，后面帶他就比較好帶了。”

　　C老師說：“因為自閉癥兒童喜歡按照自己已有的習慣做事，所以每制定一個新規(guī)則試圖改變他的已有習慣時，他都要進行反抗。如果教師在執(zhí)行規(guī)則時，自己放棄了，自閉癥兒童就會知道他的反抗贏得了勝利，他再也不需要遵守這個規(guī)則了，以后這個規(guī)則將對他失去約束作用。所以，教師要求自閉癥兒童遵守新制定的規(guī)則，是一個斗智斗勇的過程。一開始的時候會感覺不斷反復，精力消耗很大，但是只要教師始終堅持這一規(guī)則，自閉癥兒童最后就會遵守這些新規(guī)則。”

　　在學習活動融合中，教師發(fā)現(xiàn)自閉癥兒童違反規(guī)則時，要及時采用負強化的方式，弱化、消除他們的違反行為；當兒童遵守規(guī)則時，教師則及時使用正強化技術予以鞏固。通過對自閉癥兒童在學習活動中不同行為采用不同的強化方式，最終使他們接納并執(zhí)行新的規(guī)則，達到對其新行為的塑造。